走进日本

                                          ——中国律师赴东瀛游学有感

从日本游学回来已经半个月了，按照往常的惯例，我都会在回来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完成这份功课——游记，但这一次回来后即去了一趟湖南老家、又赶上过端午节，所以就一直拖到今天才有点时间和心情坐下来回顾这一次东瀛之行的收获和感悟。

说起这次日本行，与三年的疫情还是有着很大的关系，原本在2019年国庆去美国游学回来后，就计划在2020年去欧洲游学（当时并没有去日本的计划），结果可想而知，想出国？去哪儿都不行！疫情放开、“阳”过后，大家都想出去走一走，我也不例外。阳春三月的某一天，我给美国之行的组织者——张从容老师发了一条微信，她随即推荐我可以参加三月底樱花时节、由“法律先生”组织的赴日本法律商业交流之旅，联系后才惜知报名已经满员了。与其向往，不如出发，我随即就确定了报名参加由icourt组织的6月初之日本行。

提到日本，很多国人立马会想到“小日本”、“抗日”、“日本鬼子”、“报仇”等词，我也一样。但客观来讲，抛开历史因素不说，日本这个民族，一定有他的一些优秀品质，此次的日本行，让我看到日本人注重礼节、遵守秩序、重视信誉、爱护环境等特质，的确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我特别欣赏被誉为近代中国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魏源所说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对待人和事物，首先想的不应该是去排斥，而应当是以一种辩证的、开放的、发展的眼光去看待。出发彼岸，回归此岸。探寻他者，反诸己身。回头看这一路所遇、所感、所见、所闻，无不印证着这一点。那现在就请你跟随我们的脚步，一起从美食、法治、商务、人文等多角度去领略、了解日本的方方面面吧。

一、美食篇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那我们就从美食说起吧。没去日本之前，在国内也会偶尔去品尝一下日本料理，但要说到特别的喜爱，倒不至于。但这一次的日本行，组织方在饮食、起居方面都安排的特别用心，全程除了最后一个晚上的欢送晚宴是中餐之外，其余基本上都是日本特色美食。

 ★神户牛肉

有人说，如果来日本没有吃过一顿正宗的神户牛，那真的就白来啦！还好，我们到日本的第一顿晚餐就是和关西中华总商会的部分代表一起到位于大阪心斋桥附近的一家烤肉店——“牛魔”道顿堀店，神户牛的肉质可以说是相当有弹性，色泽鲜美，细嫩细嫩，肥廋相间，纹路清晰，烤两、三分钟后就可食用，入口即化，香喷喷的美味就在舌尖，彻底打开你的味蕾，而此时再搭配上一大杯啤酒，真的是爽歪歪！唯一有点不适应的地方就是餐厅的空间好窄、好窄，而我们坐的也都是卡座，非常非常小，想要给人敬酒是完全站不起来的，真的叫做一杯敬过去、一杯敬过不去。而且，由于暖洋洋的炭火盆离我们非常近，炭火照得我们每一个人的脸都是红彤彤的，真是别有一番景象了。

 ★蟹道乐

来日本第二天的行程是非常满的，上午去完伊藤忠商事，下午则去大阪高等裁判所旁听案件、参观走访小切间律所和大阪律师会馆。看我们这么累，领队提前说今晚会好好犒劳大家——蟹道乐晚宴。蟹道乐，顾名思义，是一家专营螃蟹料理的系列餐厅，据说是1960年创立的。超大的螃蟹模型高高挂在店门口，非常显眼，我们去的大阪这一家蟹道乐，应该是他们的本店，拥有最正宗的口味，而且就餐环境也非常不错。蟹道乐是以帝王蟹料理而出名，螃蟹都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一只蟹有多种烹饪方法，蒸、烤、焗、煮，可以说是把螃蟹料理做到了极致！这里的螃蟹刺身非常鲜甜，螃蟹天妇罗也很有特色，火锅用剩下的汤汁再泡饭吃，可以说食材一点都不浪费，当然，店里搭配的各种餐前小食也非常精美。特别有意思的是店里还提供了一个神器——剔蟹肉的木质小勺子，让大家吃起来特别顺！吃全蟹料理，不喝点白酒是不可能的！悄悄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蟹道乐里面的抹茶冰淇淋是真心不错哦！

 ★屋行船特色餐

抵日之后的第四天，我们一行人从箱根来到东京，当天安排的晚宴是大家坐在一条很有特色的屋形船上，一边听当地的两位歌手弹唱日本曲子，虽然听不太懂，但听上去有点像苏州评弹的感觉。大伙儿一边打着边炉，喝着日本酒，一边引吭高歌，同伴们冒着细雨、纷纷跑上船顶的甲板吹着海风，欣赏着东京湾的美丽夜景，超high、超nice！

 通过这几天短暂的体验，我个人完全认同日本美食是世界公认的美食之一这一说法！的确，它以其精致、丰富、少油和健康的特点而备受推崇。据世界卫生组织在2021年的排名统计可知，日本这个国家在全球各国的人均寿命排行榜中居第一，达到人均寿命83.7岁，而中国则排在第53位，人均寿命只有76.1岁。我想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应当是包含了健康饮食这一因素在内的。                            

      二、法律、学术篇

 说完美食，回归专业。有句话我特别认同：同行者比目的地更重要！这一次我们一行人都是来自国内各地的精英律师，大家抱着对法律的热忱，来到异国他乡进行考察和交流，目的就是学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法治兴衰，律师有责。作为广州市委组织部、市人社局2019年首批评选的“岭南英杰工程”第二梯队后备人才之一的我是带着使命而来的。

 ★日本律师同行

与之前2019年的美国之行稍有不同，这一次我们只参观和交流了两家日本律师事务所（一大一小），但每一次出行，都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森･濱田松本法律事務所，是一家总部位于东京的律师事务所，成立于1971年，现有676名律师。该事务所在中国、越南、韩国、俄罗斯等国拥有广泛的业务领域。和我们进行分享的石绵学、饭田耕一郎、崔俊大律师均是该事务所的三位合伙人。双方的话题围绕日本律师的发展现状、人均创收、社会地位、法律文化以及最新的前沿科技等多方位、多角度进行了深入和坦诚的交流。中、日律师也共同表达了期望以法律行业的交流为契机，深化对彼此文化、经济、法律的了解，以促成未来更多的文化与经济合作。

 位于大阪的小切间律师事务所，则是一家小微律师事务所，类似于国内的个人律师事务所，基本上就是一个负责人带着几个助手进行作坊式办案。

 此次印象较为深刻的是，是我们去到大阪辯護士會館（相当于国内的律师协会）交流时，河野、小切间俊两位大律师对日本律师同行的发展现状、未来均进行了详细的介绍，日本目前人口约1.26亿，拥有4万多名律师，而我们中国14亿人口，律师人数就已经突破65万。

 分享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这一次组织方icourt向我们提供了一个人工智能助手——“达芬奇”（我将它称之为“答疯奇”），一路上有律师在问：未来人工智能是否也会取代律师呢？大伙形成的共识是我们未来可以利用人工智能系统进行文书起草、法律研究等工作，辅助律师提高工作效率，但想要完全取代律师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AI无法替代律师的专业知识、判断力和思考能力。

★大阪高等裁判所

日本全国的法院系统，按我的了解，应该是分为三级：最高裁判所、高等裁判所、地方裁判所（含简易裁判所）。因此，高等裁判所相当于我们国家的中级法院。

这一次我去旁听的是一起诈骗案件，案情比较简单，大致是讲一个日本小伙子在酒吧陪女客户，酒过三巡之后，女客户不见了，酒吧老板当然抓住小伙子不放、让其含泪买下近100万日元的消费账单。过后几天，小伙子突然接到一个介绍工作的电话，说一天收入就有100万，小伙子想着能快速还债致富、信以为真就去应聘了，结果才发现是一个要他去进行类似电信诈骗的组织，之后，小伙子上了贼船干了几票，最后还是被警察抓了！庭审中我们看到日本的律师同行着装是无需穿法袍的，而嫌疑人则带着绳子手铐，由左、右两个法警押坐，一个法官、配上一名书记员，检察官则姗姗来迟，法庭也没有全程录音录像的设备，检察官起立不停发问、嫌疑人则坐着不停回答，庭审中听到的是一片“嗨”声。法官轻言细语问了一些情节，辩护律师则慷慨激昂说了一些从轻、减轻处罚的理由，最后，法官当庭判决，对小伙子作出了有罪但当庭释放的判决（类似国内的缓刑判决）。

 总体来说，在日本法庭旁听案件无需登记身份，过好安检就行。司法体系中的控、辩、审三方在庭审中都是比较温和的、有序的。

 有意思的是，当天我们在大阪高等裁判所外面也遇到了一群在法院门口拉横幅的访民，看来，控诉“司法不公”的现象在哪里都有啊。

 ★早稻田大学

早稻田大学（Waseda University），简称“早大”，是一所位于日本东京的著名私立大学，创立于1882年，由日本历史学家、启蒙家、教育家和政治家大隈重信创建。早稻田大学以其多元的课程设置和以职业导向为特点的教育方式享有盛誉，是日本最早启动商学、政治学、法学类导向和英语教育的学校之一，特别强调实际应用型人才的培养。在多个国际权威的大学排名中，早稻田大学常年位于全球前100-200名，同时在日本国内综合排名稳居前列。

此次安排的学术活动是由张纪浔老师（日本城西大学教授、早大客座教授）为我们带来的专题讲座—《国际经济大环境及未来发展趋势-以中日经济为主》。在短短的两个小时的讲座中，谦逊、温和的张老师从经济学的角度，对国际经济形势、日本经济的现状以及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作了深入浅出的分享，大家纷纷表示受益匪浅。当然，大家尤其好奇为什么三年疫情下来，日本的经济状况反而持续向好，而且日经225指数也创了近33年以来的新高。

        三、商务考察篇

 这次行程中有一个重头戏就是会去京瓷公司参访，我早就期盼有这样的机会能实地看看日本经营之神——稻盛和夫所在的企业，到底有哪些值得学习的精神与文化了。

 ★京瓷公司

 稻盛和夫所创立的京瓷公司被视为日本现代商业的奇迹，国内有很多类似课程班——例如和英阿米巴、盛和塾都极其推崇其思想。当我来到京瓷公司，才真真切切理解其“敬天爱人”的经营哲学之道，所谓“敬天爱人”就是在生活中遵循天理，忠于自己灵魂的本质，这样的生活方式将给我们带来莫大的幸福。稻盛和夫虽然在2022年8月底已经去世，但他留下来的阿米巴经营哲学却始终在影响着世人，我尤其认同他的一句话“内心不渴望的东西，它就不可能靠近自己”，也认可他建议领导者的选拔标准为德高于才，凡是居人上者，人格第一，勇气第二，能力第三这一观点。

 ★伊藤忠商事

 伊藤忠商事株式会社，成立于1858年，在2022年度的世界500强中排第78名，可见其实力不凡。当天接待我们的铃木琢也先生，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幽默风趣、睿智、思维敏捷、学识渊博，面对中国律师代表团的各种提问耐心解答、游刃有余！充分诠释了伊藤忠的基本价值观—远见、诚信、多样、热情、挑战。

 ★关西中华商公会

关西中华总商会，成立于2013年6月27日，是一般社团法人——日本中华总商会的直属主要构成团体，由日本关西地区华人企业家组成的经济团体，旨在促进会员间的交流、发展，以及为促进与中国经济界以及世界华商的交流做贡献。

我们代表团一行受到了商会理事长马云国先生等的热情接待，通过与他们的交流，我们对海外华人在日本现时的发展状况、生存环境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对他们取得的成就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小结

通过这几天的参访，包括与社会基层民众的一些交流，在这里也简单说一下日本的终身雇佣制。

日本的终身雇佣制是指从各类学校毕业的求职者，一经企业正式录用、直到退休都始终在同一企业供职，除非出于劳动者自身的责任，企业主避免解雇员工的雇佣习惯。这种制度最大的好处就是员工视企业的发展壮大为己任，忠诚度极高、主人翁精神极强。据说，日本企业与员工之间的劳动纠纷相比于国内，要少很多。我想，这也应该是我们经常看到日本有很多百年老字号企业、百年老店的原因之一吧。

                      四、风景人文篇

★京都岚山

京都岚山，位于日本京都市西京区，截至2023年，海拔382米，是日本政府指定的赏樱胜地景点。景点散布着知名的神灶寺庙、古老的皇家别墅和众多国家级的历史古迹，诸如野宫神社、大悲阁、法轮寺等，其中渡月桥是该地区标志性的地标。1919年春季，敬爱的周恩来总理旅日回国前曾途经京都岚山等地，触景生情，创作了《雨中岚山》和《雨后岚山》，将远大政治抱负蕴藏于两首诗作之中。

★箱根天悠温泉

箱根町是日本著名的温泉乡，而天悠则位于箱根小涌谷区域，是西式建筑内的日式温泉酒店，浴场分别对男女客人开放，隔天轮换，酒店庭院里的景色也非常美丽。写到这里，我又突然想起此次行程的地导——金导给我们说过的一句话，日本人特别注重礼节，服务也特别细致。无论是此次酒店的工作人员、还是在东京屋形船上的工作人员，在送别我们时向我们鞠躬、挥手道别直至彻底离开视线的场景至今仍让我记忆深刻。

★大涌谷

大涌谷，它是富士箱根著名的观光景点。相传大约40万年前、箱根火山活动的末期，在神山的北山腹发生的火山大喷发而形成的火山口遗迹，又称“大地狱”。走近大涌谷，我们能不断地看到由地下喷出大量的水蒸气，也闻到扑鼻而至的硫黄臭味。在大涌谷眺望富士山的风景，也是十分壮观。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大涌谷的特产——黑鸡蛋，这种黑鸡蛋是用温泉蒸煮的，蛋黄比其他的鸡蛋都要鲜美。据说，吃一枚黑鸡蛋就可以长寿7年，你信吗？

★富士山

美丽的富士山是日本的象征，海拔3776米，是日本的最高山峰，日本人奉它为圣岳、不二山，多少年来一直是日本文学家、艺术家们讴歌的主题。在日本，人们认为登上富士山顶是英雄，这和中国的不到长城非好汉遥相呼应。但由于这次行程安排紧凑，我们只到达富士山五合目的位置（2305米），看来，这个登顶成为英雄的遗憾注定只能期待下一次来实现啦！

★忍野八海

它是位于日本山梨县忍野村的八个湖泊的总称，包括河口湖、西湖、山中湖、本栖湖、精進湖、明神池、蓼科湖和小野池。这些湖泊都是由富士山的雪水和雨水形成的，水质清澈，景色优美，是日本著名的旅游胜地之一。其中，河口湖是最大的湖泊，也是最受游客欢迎的湖泊之一，周围更有许多温泉和度假村。大家都饶有兴致的在湧水口旁舀了一瓢“神水”洗手，传说可以带来好运。

★皇宫

我们这次的行程计划里是没有去皇宫这一项安排的，但恰好最后两天我们在东京住的赤坂新大谷酒店离皇宫非常近，10号早上，我醒来后一个人就直接打了个出租车，抢在团队离开酒店前去皇宫外广场打了一个卡，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浅草寺

 始建于公元628年，是东京都内最古老的寺院，寺院的大门叫“雷门”，正式名称是“风雷神门”，是日本和浅草地区的象征。在这里，我们看到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真的是络绎不绝。

五、友谊篇

 “一期一会”，日语是いちごいちえ，源于日本茶道的成语，指的是人一辈子可能只能够和对方见一次面，因此要以最好的方式对待对方。每一次的出行，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识相知，来自五湖四海的我们，通过这一期而彼此连接。

 难忘此次组织方——北京新橙长科技公司精心为我们安排的丰富而又精彩的流程、热情而又贴心的带队工作人员，幽默风趣的王储律师、优雅大方的玉琪领队、阳光可爱的刘岩妹妹、漂亮甜美的颜艳小姑娘、活泼温柔的阳阳美女，你们无一不给我们留下深刻而又美好的记忆。感谢我们的跟团摄影师李小康帅小伙、煜昕小哥哥，是你们的无处不在，让我们无处不留下一张张美好的回忆！在此还要感谢我们的地接导游——“巴依老爷”金导，你的一路幽默风趣的细心介绍，带给我们一路的欢声笑语，临别前那一晚，估计你是喝高了，但我想你应该和我们一样，都醉在心里、难舍难分！

 更难忘一路同行的我们可爱、可敬的每一位律师同行，来自常州的美女季雯晶律师，是您，让我们一组凝聚在一起，与爱一路同行！来自河南的王宏律师，您的歌喉征服了我们，也征服了东京屋形船上的日本歌手！来自北京的杨霞律师、龚俊伉俪，一路撒下的“狗粮”，多少人暗暗羡慕！来自天津的秦嗣文律师，是我前两天的室友，您的谦逊、大度、包容，我都记在心里，来日方长，期待他日与您相逢、把酒言欢！来自青岛的纪斌律师——胡子哥，您的犀利提问、专业而又得体的口才，让人记忆深刻！来自东北的王虹律师，虽说我们只有一晚“同房”，交流不算太多，但你的豁达、爽朗的性格让人倍感亲切！来自河南的王红刚律师，我是您的“守护天使”，您的成熟稳重让人放心！还有来自大连的北京金诚同达所的郑廷江、苏景东、田峻玮、孙福谋律师，来自河南的艳霞、彦立、金勇、云峰律师，来自山东的郝律师、李兵律师，来自常州的顾奇伟律师，来自北京的杨陆璐律师，来自汕头的詹惠玉律师，……你们一个又一个的笑容将永远都留在我们的心底。最后，必须说一下我的“守护天使”——来自宁波的杜晶美女律师，谢谢您在东京的那个晚上为大家献上的一首日文歌曲——《宁静的夏天》，更要衷心谢谢您一路对我的照顾和用心赠送的礼物，这一切都会铭记在心！

 难得一面，世当珍惜！6天5夜（2023.6.5—2023.6.10），在人生的长河里，的确很短暂。但在记忆的宝库中，却很丰满！愿我们的友谊之花结出硕果、友谊之光温暖彼此！愿我们每个人前行的路越走越宽敞、越走越顺利！

2023-06-27凌晨

 作者：赵学丰，广州市越秀区政协委员、广东伯方律师事务所主任